王曙光|“经棚探路”点评03：探索新时代系统解决小农经济发展困境的方案——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案例的启示与思考
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摈除“理论主导、专家包场”的做法，采取“基层主导 专家加持”的方式，集中展示乡村一线探路者的优秀事例，并辅之以专家点评，让基层的持久努力被社会听见和看见，推动全社会形成关注乡村振兴实践的持久氛围。本年度计划举办六期论坛（点击查看六期论坛简介）。
乡村振兴探路者专栏以《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每期论坛材料为基础进行推送，顺序为：一线探路者讲述的故事—专家点评—问答选编—总结篇。
为及时反映专栏成果，将从第四期起，对每期论坛点评专家的意见率先分期分别刊出，以飨读者。
《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第四期“经棚探路”为主题。共发布四位专家点评文章。
☆ 第四期：专家点评“经棚探路” ☆
第一篇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镇域农民综合合作社体系初探
（徐祥临：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授）
第二篇
经棚镇联合会——乡镇范围内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工作的新型主体
（杨团：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员
北京农禾之家咨询服务中心理事长）
第三篇
探索新时代系统解决小农经济发展困境的方案——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案例的启示与思考
（王曙光：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
第四篇
“三新”思想下小农经济生产关系变革的思考
（江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部研究员）
☆ 专家点评“经棚探路”第三篇☆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的启示与思考——探索小农经济发展困境的系统性解决方案
王曙光 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
【摘要】新时代小农经济作为基本的经济和生活单位日益嵌入到高度社会化、市场化的经济体制，其难以适应乡村振兴的战略目标，需要走以农民为主体，纵向的合作制的一体化道路。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的实践探索已超越了三位一体综合合作层面的探究，是对新时代系统解决小农经济发展困境的综合方案的探索。本文着重从政府、小农组织化、村集体、农民四大参与主体的视角，针对其面临的困境，以明确各自的职责定位，对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的发展方向进行了审视。
【关键词】小农经济 农民利益 多元主体 三位一体综合合作
王曙光在【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第四期“经棚探路”（2021年9月29日）上演讲
新时代小农经济作为基本的生产和生活单位将长期存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需要深化农村改革对小农经济进行全方位的改造，以实现乡村振兴目标。内蒙古赤峰市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坚持党委领导、政主导、专家指导、多元主体参与在三农领域进行改革。其对三位一体综合合作体系构建的探究，已超越了普遍层面所理解“三位一体”的概念，理应是新时代全方位系统解决小农经济发展困境提供综合方案的有益尝试。其发展的经验特别珍贵。它既创造了经验，也面临着问题，还有我们需要进行反思的启迪意义。以下从新时代改造小农经济的政府、小农服务组织、村集体、村民四大参与主体的视角进行反思，以对其发展方向进行思考。
（一） 多元主体参与，改造小农经济
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现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构建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的背景下，走农民组织化的道路，改造小农经济是应有的题中之意。改造小农经济需要多元主体参与，其中主要有政府、小农服务组织、村集体、村民四大主体。具体来说，一是各级政府。主要包括市、旗（县）、镇（乡）三级政府。二是以农业发展联合会为主为综合的系统性的改造小农服务的组织，既包含以盈利利为目的的商业性组织，也包括公益性的社会组织。三是党领导下的村集体经济组织。四是最核心的主体，即农民。
（二）明确权、责、利，全方位为农民服务
首先，各级政府转变职能，为小农提供社会化公共服务。主要包括基础设施、制度支持、组织支持和教育培养服务。具体来说，政府以及各级涉农部门转变职能，为农民提供公共服务，主要提供包括交通道路、垃圾处理站等基础设施、农产品的仓储物流、初加工和深加工等。在制度层面主要是提供法律和政策支持，构建农村要素市场建设所需要的各种法律支持。比如建立县级农村产权交易市场，实现线上线下挂牌交易。在组织支持层面，主要是加强各级党组织建设，提高党组织的能力建设。经棚镇农业联合会在镇党委的帮助，构建经棚镇农村发展合作党建联合体，设立覆盖全镇的网络化服务网络，为村民提供最直接最便捷的服务，这为全国提供了先进经验。在教育培训方面，乡村振兴人才是关键，政府提供教育培训，培养“一懂两爱”的各类乡建人才，比如培养新型职业农民、职业经理人、电商的创业者等人才。
其次，坚持党委领导，完善农业发展联合会的职能。一是实现域内资源劳动力、农机、资金、技术、产品等要素规模化整合、集约化经营；二是巩固和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建立产权交易所，完善要素交易体系，建立线上线下挂牌公开交易。三是完善更加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以合作制为根本，以保障农民的利益为根本，实现联合会、村集体、村民、网络长、网格员之间的利益分配。四是因地制宜走产业联合体发展道路，向企业化、品牌化发展，提高为农服务的层次和质量；培养具有合作社理念和企业家精神的企业家。
再次，村庄（集体）为核心。农业发展联合会要以村庄为核心和基础，将各级涉农资源、政策、项目、资金进行整合，集约化经营，为村庄的综合发展服务。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村集体的职能的发展方向主要包括以下四点：一是构建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实现多元化的乡村治理；二是通过满足农民对物质利益和精神文化需要以提高农民及其组织的主体性和综合素质水平，特别是农民在精神文化上的需要。比如从心理的基础上面来加强工作，组建各种妇女协会、养老协会，儿童的这读书会等形式提升农民的精神文明需要。三是产业振兴是关键。要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激发村庄发展的内生动力，并不仅仅只是依靠联合会、党委政府的财政政策、产业政策的支持。四是转变思想，改变村党委的被动工作状态。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未来村庄层面的基层党组织、村党委要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主动对接联合会，在发展产业、建设乡村文化等方面为农服务。
最后要立足农民立场，提升农民及其组织的主体性。当前农民组织化主要面临着被动性、缺乏主体性的问题。要着重从保护农民切身利益，满足其在生产、生活上的利益诉求，走自我组织的道路。
新时代要在走农民组织化、新型合作化道路和改造小农经济中促使小农户向大农转变，提升市场地位，保护其根本利益。政府、小农服务组织、村集体、农民作为四大主体面临着一系列的挑战，需要在中国特色乡村振兴的实践中明确权、责、利，需要进行深层次的思考。
编辑：王田兴 排版：丘雪 王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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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农禾之家综合农协研究组
这是一个探索中国三农事业发展的制度方向和实施路径的学术研究群体，起步于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课题组在陕西洛川的农村社区卫生服务试点。2005年，该课题组扶助一批农民合作组织设立“农禾之家”联盟，并于2011年正式注册北京农禾之家咨询服务中心，成为该中心下设的综合农协研究组。该研究组拥有多机构、多学科、多领域的专家志愿者，主要针对农民再组织化、乡（镇）域和村域综合性农民合作组织与乡村社会基础再造进行方案设计、试点探索、理论创新、案例剖析、政策推进等。自2013年起，连续编辑出版《综合农协》季刊，年度集体著作《综合农协 中国三农改革的突破口》，举办“农民组织化“、“东亚综合农协”、“集体经济与合作社”、“供销社改革”、“乡村社区工作者”、“青年返乡”等领域的论坛和讲座，与地方政府合作进行乡镇级综合性农民合作组织试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