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经棚探路”点评04：“三新”思想下小农经济生产关系变革的思考
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摈除“理论主导、专家包场”的做法，采取“基层主导 专家加持”的方式，集中展示乡村一线探路者的优秀事例，并辅之以专家点评，让基层的持久努力被社会听见和看见，推动全社会形成关注乡村振兴实践的持久氛围。本年度计划举办六期论坛（点击查看六期论坛简介）。
乡村振兴探路者专栏以《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每期论坛材料为基础进行推送，顺序为：一线探路者讲述的故事—专家点评—问答选编—总结篇。
为及时反映专栏成果，将从第四期起，对每期论坛点评专家的意见率先分期分别刊出，以飨读者。
《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第四期“经棚探路”为主题。共发布四位专家点评文章。
☆ 第四期：专家点评“经棚探路” ☆
第一篇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镇域农民综合合作社体系初探
（徐祥临：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授）
第二篇
经棚镇联合会——乡镇范围内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工作的新型主体
（杨团：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员
北京农禾之家咨询服务中心理事长）
第三篇
探索新时代系统解决小农经济发展困境的方案——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案例的启示与思考
（王曙光：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
第四篇
“三新”思想下小农经济生产关系变革的思考
（江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部研究员）
☆ 专家点评“经棚探路”第四篇☆
“三新”思想下小农经济生产关系变革的思考
江宇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部研究员
【摘要】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实现经济高质量的发展和共同富裕，转向以内循环为主体均衡发展方式，需要延长农业产业链和价值链。乡村面临着重要的历史机遇。走农业合作化道路，构建综合合作社体系，作为变革农村生产关系的基础，解放和发展农村生产力。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在培育、生成和运行机制等方面提供了有益的发展经验：党委政府统筹兼顾，整合资源；横向融合，开展综合合作，发展多种经营；非盈利性社会组织有利于构建内部信任，降低运行制度成本。
【关键词】农民合作化 乡村振兴 综合合作组织体系 生产关系变革
江宇在【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第四期“经棚探路”（2021年9月29日）上演讲
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农业农村现代化，要求我们必须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构建以国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的均衡式发展。乡村面临着重要的历史机遇，我们亟需转变思想，摒弃工业化、城市化、人口高度集中化的城镇化模式。未来的工商业和人口将在全国范围内平均分配，促使产业链和价值链的进一步延长，小农经济将会面临着生产关系的变革。遵循社会基本矛盾的客观发展规律，构建三位一体综合合作社体系，整合碎片化的资源，降低交易成本，开展生产、供销、信用等合作，保护农民的根本利益是未来农村发展的题中之意，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的发展经验非常值得借鉴。
（一） 遵循社会基本矛盾的客观发展规律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指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是社会的基本矛盾。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在思想上应该摒弃“唯生产力论”，而不仅是强调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只把产业发展放在首位，认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只要解决好产业发展，其他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构建三位一体综合合作组织体系作为组织振兴的抓手，通过体制机制创新，变革先进的生产关系，也能够反过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二）党委政府：纵向统筹
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主义最本质的特征。走新型农业合作化道路，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应该以乡镇一级的党委政府为基石，统筹各级的党委政府及涉农部门的资源、资产、资金，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这是因为在我国村级的规模只是几百人、几千人，规模相对较小，而乡镇就有几万人，相对而言能够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
（三）综合合作：横向融合
三位一体综合合作的核心在于融合，开展生产、信用、供销等方面的合作。生产合作方面其核心在于发展多种经营，同一组织具有多种功能，融合发展。人民公社体制本应该囊括工农商学兵，农林牧副渔多种经营，既便于党的统一领导，有利于最大限度降低交易成本。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随着社会化专业分工的日益细化，导致了对人的异化，使人缺乏自由和全面发展的能力。一方面，我国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导致了城乡二元经济结构，设置城乡分工的门槛；另一方面，又用西方主导的工业化、城市化的思维改造乡村。农村是只能发展农业，甚至只能发展种养植业。农村合作社仅具有经济功能，只发展经济。党支部也仅被视为政治组织。
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就必须要求打破原有的狭隘的社会分工，实现产业融合发展。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内置金融为核心，开展生产合作、供销合作、信用合作，实现党政职能有机融合。通过构建三位一体综合合作社的组织体系作为组织振兴的抓手，促进乡村产业振兴，发展新产业，新业态。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的建立和发展中，建立了镇域党建联合体与产业化联合体融合形成党建引领产业发展的共同体，实现了从农村，镇域到市域的“纵横联合”，整合了资源，促进了乡村产业的发展。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进行农业供给侧结构改革，要因地制宜发展新产业、新业态。现在抓过剩的旧产业，效果可能不好。比如养老服务业，全国三亿多老人，几千万的失能半失能人口，这些人相当一部分有可能是愿意到农村去居住去养老的需求。现在为什么没有出现，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思想上以工业化、城市化的思维发展养老产业。在城市发展工商业主导的养老产业，实质上做成了房地产。二是乡村振兴人才短缺，需要培养生态养老服务业相关的人才。当前城市的养老产业，具有较完备的要素，但缺优良的环境，缺有效的组织。
综上所述，只有坚持党的领导，构建三位一体综合合作社组织体系，转变思想，变革农村生产关系，因地制宜，发展新产业、新业态，乡村的生产力才能源源不断发展起来。
（四）合作基础：内部信任
合作制是农民综合合作发展的制度保障，内部信任是农村合作的基础。
经棚镇农业发展联合会具有合作制的基本特征，其在民政部门注册成非盈利组织，这是非常高明之处。诺贝尔奖经济学家肯尼斯阿罗指出，利润是否定信任关系的信号。如果纯粹以经济人假设为前提，以追求盈利为目的，就将导致合作社内部合作者之间的不信任。经棚镇农民联合会在财务制度上规定所产生的利润分红必须返还成员，它既解决资金来源问题、降低合作社运行的制度成本，又利于村社内部信任的建设。这是办好合作社必需具备的社会条件，至关重要。
编辑 王田兴 排版 丘雪 王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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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农禾之家综合农协研究组
这是一个探索中国三农事业发展的制度方向和实施路径的学术研究群体，起步于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课题组在陕西洛川的农村社区卫生服务试点。2005年，该课题组扶助一批农民合作组织设立“农禾之家”联盟，并于2011年正式注册北京农禾之家咨询服务中心，成为该中心下设的综合农协研究组。该研究组拥有多机构、多学科、多领域的专家志愿者，主要针对农民再组织化、乡（镇）域和村域综合性农民合作组织与乡村社会基础再造进行方案设计、试点探索、理论创新、案例剖析、政策推进等。自2013年起，连续编辑出版《综合农协》季刊，年度集体著作《综合农协 中国三农改革的突破口》，举办“农民组织化“、“东亚综合农协”、“集体经济与合作社”、“供销社改革”、“乡村社区工作者”、“青年返乡”等领域的论坛和讲座，与地方政府合作进行乡镇级综合性农民合作组织试点。
